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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我的弟弟帶土(八) 他的軟肋我簡直一清二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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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我的弟弟帶土(八) 他的軟肋我簡直一清二楚

宇智波帶土清早起來就站在庭院裏打樹枝上的麻雀,經過一晚上的時間,地上攢了一層厚厚的積雪。他捏了一撮起來,把那團雪捏得又重又緊,然後像是拋手裏劍一樣,將雪球向著麻雀停留的樹上擲過去。

那些鳥兒被驚得振翅高飛,有的反應遲鈍了,雪球擊中了樹梢,然後整顆針葉松也都跟著晃動,抖落了許許多多的積雪,把那麻雀從頭到尾都埋到了雪堆之中。

還沒等帶土因為得逞開懷大笑,從脖頸那裏就感受到了一股透心涼的涼意,打了一個哆嗦以後,回過頭去看,果不其然看到了某個討厭鬼令人討厭的笑臉。

“在這裏幹什麽呢?”

即使是自己專門用冷水洗了手,再壞心眼地用充斥著冷意的手掌來捂弟弟的脖子,但是宇智波啟不虧是宇智波啟,哪怕被帶土用譴責的目光盯著,臉上也沒有顯示出半點愧意。

他那輕松的姿態仿佛剛才根本無事發生,完全否認他對弟弟犯下來的惡行,甚至還神態自若地拍了拍帶土的腦袋,擺出兄長慈愛的姿態叮囑他說:“別傻站著了,待會還要去南賀神社參拜。”

新年的時候去神社參拜,是每家每戶都約定俗成的規矩,宇智波一族也不例外。

南賀神社是戰國時代就一直存在的悠久建築,這裏不僅象征著他們一族的歷史,同時也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會議聚集地。

在宇智波啟眼裏,自己家族的所有人都似乎非常熱衷於在一起開會。逢年過節要聚在一起開會,族裏的人職務變動要聚在一起開會,族長從火影那裏得到新消息要聚在一起開會,哪個族人做事有些不妥當、或者表現很優秀,也要聚在一起開會。

倒不是說喜歡開會有什麽不好,有強烈的家族榮譽感是一件值得稱讚的好事。從在任務中開始嶄露頭角以後,宇智波啟的天分得到了很多族人的認可,這些年來也跟著宇智波富岳開了好一些會議。

他向來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,所以無論是再無聊的會議,哪怕有幾個老頭子在他面前唾沫橫飛地爭吵都坐得住。只是近年來隨著逐漸受到重用,回到村子的時光越來越少,宇智波啟很少有許多機會留在家裏陪伴帶土了。

今天宇智波啟穿著深色的和服,深黑色的中羽織上印著團扇狀的家紋。這樣輕松愜意的服裝其實對於忍者來說,非常少見。除了日向家那群把禮儀看得很重,講究得要死的家族之外,絕大多數忍者的衣著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。

宇智波的人都很喜歡穿一種深藍色的長袍,領口開闊,收腰很緊,既方便隨時打架,又在款式上無論男女老少都很合適。因為上面印著自己的族徽,於是顯現出了一種正式。

又加上這東西並不是統一縫制,所以顏色深淺各有不同。每逢需要群聚的場合,就能在現場看見許許多多這樣穿著的宇智波,放眼望去,像極了一片深淺不一,蔚藍色的海洋。

宇智波啟也有這樣的衣服,小時候是媽媽替他準備的,母親隨著父親去世以後,奶奶就接過了這個重擔。再往後,鄰居家的奶奶也是奶奶的朋友,於是便時常照拂兄弟倆的生活。

宇智波美琴和富岳結婚以後,心也變得很細,這個年紀的少年總是長得很快,她會悄悄對比宇智波啟和富岳的身量,然後在為丈夫準備衣服的時候,順便替啟準備寬松一點的族服。

親人的去世令宇智波啟有些難過,但是周圍人的關心撫慰他的心靈。

父母離世時,帶土對於他們沒有多少記憶,奶奶的離開則是他第一面臨親人的生死別離,作為長兄更是不能任性地沈湎這樣的情緒,更何況身邊的弟弟又是這麽可愛,他對自己的孺慕之情,像是一汪空明的清泓。

即便是過年,帶土今日也穿得非常隨意。他的衣櫃裏塞滿了同樣款式的灰藍色外套,夏天的時候隨便套一個短袖,春秋天的時候就在灰藍色外套裏穿短袖,至於冬天的時候,就在灰藍色外套裏穿更厚一點的長袖。

其實宇智波啟也沒什麽立場嘲笑他的品味。木葉的中忍喜歡穿村子統一發放的綠色馬甲,為了從眾,他就跟著穿這種像是救生衣一樣的綠色馬甲。到了上忍以後,那些同事的穿衣風格一個比一個特立獨行,宇智波啟也跟著偶爾穿起私服。

說是私服,除了族服、和服,就是款式普通的外套,和經過改良的外套或者羽織。

灰的,黑的,灰藍的,甚至有幾次宇智波啟明顯從同行的女忍者眼中看到了失望,她說他辜負了她和她朋友的期待。在知道宇智波啟終於不再成天穿那龜綠色的馬甲以後,整個封印班的女忍者心裏都好一番激動地期待第二天。

大可不必如此。

所以宇智波啟絕對不會批評帶土的審美,他不會愚蠢到自討苦吃,在弟弟口中得到一個“你還不如我呢”的答案。

只是將要出門,兩人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,宇智波啟註意到帶土穿得有些單薄,就算是這時候他也對自己的護目鏡不離不棄,顯然是學著他那一生之敵卡卡西耍帥的模樣。

啟頓時覺得有些好笑:“你不冷嗎?”

而帶土給出的答案,則是宇智波啟昨天晚上吃掉冰箱裏最後一根冰棍時所說的話。

寒冷的天氣幾乎沒有誰想要吃冰棍,商家出於成本的考慮根本不會特地去進貨。家裏為數不多的幾支冰棍,還是宇智波帶土在入秋之前,跑了好幾家店特地去專門采購的。

本來想要慢慢吃到夏季為止,誰想宇智波啟回家以後,發現了冰櫃底的小秘密,每次洗完澡出來都要毫不心疼地吃上兩支,昨天剛好把最後的冰棍吃得一幹二凈,根本不顧帶土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。

“冬天的冰棍有什麽好吃?你不怕牙齒疼嗎?”

宇智波啟優哉游哉地回答說:“沒事,年輕人火氣旺。”

所以當啟現在問他冷不冷的時候,宇智波帶土也非常冰冷地回懟了自己的兄長:“沒事,年輕人火氣旺。”

可憐,天真,腦袋瓜一點都不機靈的小帶土。

自以為在和哥哥的戰爭之中,終於回擊了一直欺壓他的大魔王。

可是他想不到的是,這兩件事根本不是一樣的性質。哪怕被他回堵了一句,宇智波啟也確確實實吃到了帶土珍愛的冰棍,而帶土,不過是仗著兄長的關愛,像只小刺猬一樣在他面前鬧脾氣罷了。

宇智波啟非常清楚自家弟弟的軟肋,他無辜地眨眨眼,關懷地問道:“真的不加衣服嗎?如果感冒了,就要在家裏關上幾天,沒辦法拿拜年的借口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見面了哦?”

這句話果然戳在了帶土的弱點,他的臉瞬間就紅了,如果不是還沒有出門,旁人或許還以為是冷風吹出來的凍傷。

他死鴨子嘴硬般地反駁說:“什麽叫做拿拜年當借口!朋友之間過年問候不是很正常嗎?”

為了給倔強的帶土留下最後一點臉面,啟最終還是沒有堅持給弟弟加什麽衣物。

他翻出一條圍巾,那圍巾又大又長,宇智波啟用它在弟弟的脖子上圍了一圈又一圈,直到看到帶土被憋紅又惱恨的臉,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“好笑嗎?”帶土冷冷地說,“我來幫你圍一下。”

宇智波家的叛逆期都來得挺早,帶土很久沒有主動找自己撒嬌。作為少有的、弟弟主動提出來的、可真又可貴的手足互動時間,宇智波啟自然非常支持。

在帶土打算替自己圍圍巾的時候,他怕弟弟夠不著自己,又非常配合地彎腰——

宇智波啟比帶土要年長五歲,這其中相差的五年,足以令十四歲的啟長成一米七的少年,而九歲的帶土還是個正太模樣。

於是帶土頓時因為兄長的舉動黑了臉,他把那圍巾隨便往旁邊一摔,說:“不圍了。”▂

……宇智波啟絕對是故意的吧。

——

南賀神社是宇智波一族的神社,所以在參拜的時候,無一例外遇見的都是自己所眼熟的族人。

宇智波啟和帶土出門的時間並不算早,這時候已經有人參拜完畢,陸陸續續地開始返家。

作為家族中年少有名的天才,宇智波啟毫無疑問很受歡迎的,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和他打招呼。

“喲,啟!”

“新年好,有空來我家坐坐!”

“昨天這麽大一場雪,我給你的枇杷苗長得怎麽樣?”

有詢問他近況的,有和他交流照顧植物經驗的,也有族裏的一把年紀的長老,高高興興說起宇智波啟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往事,當然也有對宇智波啟不這麽友善的。

宇智波帶土對於大人之間的寒暄不感興趣,啟停下來和別人說話的時候,他就無所事事地站在一邊,啟一邊走一邊和別人打招呼的時候,他就百無聊賴地在一邊踢路上的石子。

一群年輕人成群結隊地迎面而來,宇智波啟照常朝著他們給了一個問候。

這態度溫柔和煦,又正逢熱鬧的春節,饒是平時自認為和宇智波啟不對付的幾個年輕人,也面露猶豫地想要和他攀談。

正當那人打算開口的時候,為首的那位冷峻的青年又冷又重地哼了一聲,其他的人立刻又擺出了不為所動的高冷模樣。一行人竟然是無視了宇智波啟的好意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南賀神社。

宇智波帶土把這一幕看在眼裏,哪怕啟性格開朗,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,可是他依舊為此感到悶悶不樂。

——直樹的哥哥明明沒有自己的兄長優秀,卻還裝模作樣地不給兄長好臉,這人可真討厭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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